2015年2月27日 星期五

" 觀點與角度問題 ” - 中國人又出洋相了

本來,這篇網誌,我是想寫有關我昨晚欣賞的一場精彩音樂會,但是不得已,它,只能成為對中國人的口誅筆伐,只能成為一張 ‘我的大字報’。

我每逢到本港音樂廳去聽古典音樂會,我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而這不祥的感覺往往會靈驗。昨晚「香港藝術節」在文化中心開鑼,打頭炮的是享譽全球,具有迄今467年歷史的德國交響樂團:Staatskapelle Dresden ( 德累斯頓國家交響樂團 )。指揮該樂團的是目前擔任該樂團的音樂總監,Christian Thielemann。 昨晚的重頭戲乃在後半場,演奏布爾克納第九交響樂。它,也是為甚麼我來聽當晚演出的主要原因。好,前半場的節目乃 Richard Strauss 人生最後的傳世傑作 : Metamophorsen - study for 23 strings 領頭。  這首曲是單樂章作品,是理查 斯特勞詩的輓歌,充滿著悲情。它,以攝人,冰冷的黑暗氣氛中靜靜地完結。經過20幾分鐘的全神貫注的聆聽,當這首偉大作品即將完結,我們(只有熱愛,尊敬古典樂的人)即將陶醉在這悲劇的結局之時,從 balcony 的右方傳來陣陣鼓掌聲,頓時嘈雜聲把完美的明瓷花瓶給摔個粉碎,使人震驚不已。我赫然看見一個恰似來自石埉尾舊屋屯的‘阿叔’在哪兒無動於衷地坐著。這尷尬與憤怒的情緒頓時佔領了我的大腦,澈底地剝奪了我欣賞音樂會的興致。這感覺非以 “掃興” 這簡單兩個字所能形容。更妙的是,那瘋老頭似乎意猶未盡還要來個第二次。我的腦筋,我的視覺已全白了,我已經看不見指揮和樂團在做甚麼。演奏完畢,前半場散場時,我在對面的 balcony 聽見有一義士馬上向老頭喝斥:“你做mea音樂重未完拍掌?!” 我瞬即加入批鬥大會,從我這邊 balcony 用粵語喝罵,並且用英文跟他說,“get out !!"。我的怒吼響徹整個音樂廳,我怒不可揭,我幾乎失控。後來我一個箭步衝出去跟大廳內當值的一群窩囊廢講,要求把此人驅逐出去,下半場不要再回來。下半場是 Bruckner 9, 是晚重頭戲,正是我要好好欣賞的劇目。它的第三樂章/終樂章也是以靜謐的氣氛中完結,這首作品感人肺腑,是布爾克納永垂不朽的最後作品,絕不容被玷污!我擔心那瘋子在下半場再重施故技,又搞破壞,所以我特別緊張。 我在外邊走廊找到了那臭老頭大聲喝罵,怒斥這老畜生的無禮取鬧。我嚴厲告訴他,在下半場不許再鼓掌!!

我在過去幾年在本港音樂廳裏面遇到不少這樣兒使人氣憤的場面。中國這社會,從南到北充滿著一些莫名奇妙的人。他們的無知,無禮,非常識,粗魯,旁若無人,構成了這民族的獨特個性。我從心裏鄙視它,仇視它,痛恨它。 我問那瘋老頭為甚麼音樂還沒完結就亂鼓掌時,他答:“什麼時候應不應該拍掌是個觀點與角度問題”。他,若無其事,毫不內疚。我寫一個「服」字給他。

一個偉大音樂還在演奏途中應不應該鼓掌乃關乎 ‘觀點與角度’ 問題! 這是什麼中國佬歪理?! 我叫他滾到北角新光戲院聽大戲,永遠不要再回來!! 對付這些中國佬我們需要的是AK 47.  若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社會,昨晚那個老頭肯定當場被我打死。



Chinese are absolutely unfit to embrace Classical music.  Arts are not created to entertain savages. They have no right.  Period.






28-2, 2015





2015年2月24日 星期二

'好一個天才’

王羽佳。 這來自中國北京,年僅28歲的年輕姑娘是個天才。

王羽佳,在短短幾年間已經在國際古典樂樂壇聲名大噪,憑她嘆為觀止的超級琴技成為灸手可熱的寵兒。我最近在YouTube上面觀看了她演奏拉赫曼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的實況錄像。是次演奏乃與Staatskapelle Dresden (德國德累斯頓交響樂團)合作,由中國新進女指揮家,張炫指揮,是一場夏夜的戶外音樂晚會。 若你喜歡看電影,就不難想起拉赫曼尼諾夫第三鋼協是十幾年前一部奧斯卡得獎電影:「Shine」 裏面澳洲傳奇性鋼琴家David Helfgott所演奏的曲子。第三鋼協也因此部電影而被一般人所熟悉。 Rachmaninov Piano Concerto No.3 被譽為演奏難度最高的鋼琴協奏曲之一,是拉赫曼尼諾夫的傳世傑作。但是我個人以前對這部作品並不熱衷,很久沒有好好欣賞,直至前幾天我在互聯網看見了王羽佳的演奏,這才有如醍醐灌頂,使鄙人頓悟。

羽佳從第一樂章啟奏已非常投入音樂,把音樂的熱度慢慢提高,快速樂段的高超技巧當然目不暇給,她那細長而有力的手指在鍵盤上左右以光速穿梭來回。到了緩慢樂段,音樂驟然散發出濃濃的浪漫氣氛,第一樂章慢樂段奏得寂寞,浪漫,極富感性,使人陶醉。第二樂章同樣地延續第一樂章的浪漫,利用緩慢的調子盡情地演繹拉赫曼尼諾夫作品的神髓,非常美妙。緊接著,馬不停蹄地進入熱情澎湃的第三樂章,以無比的熱情與意志一口氣把燦爛輝煌的終樂章打出來,使人迷醉,使人細胞融化,把我們的靈魂帶到無比浪漫的境地。。。當張炫的指揮棒最後一揮,王羽佳那排山倒海式的狂妄forte戛然停止時聽到的,是德國聽眾們的如雷掌聲和熱情喝彩。羽佳的拉赫曼尼諾夫第三鋼協有如萬馬奔騰,勢不可擋。太精彩,太厲害,太感人。羽佳因喜愛穿著超級性感迷你裙和超級「豆零跟」演奏古典樂而曾經引起轟動,也引來不少保守人士的批評,但是個性強烈的羽佳對外界的批評不為所動,依然故我。像她那樣的天才,當然有權我行我素,我絕不怪她。 繼續穿著妳的超級迷你裙吧!


中國出了個王羽佳,這好一個天才。妳太了不起!






2-24, 2015






2015年2月17日 星期二

‘年三十晚’

再過24小時,我們告別甲午年,迎接農曆乙未年。

我這個人很傳統,也挺保守。也許老了比以前更加如此。每個國家,不同文化種族都有它的傳統。人們幾百年來遵循著屬於每個民族的文明血脈,一代又一代的繼承下去。就算這互聯網加智能手機的時代,年輕人還是期待著新年向長輩討壓歲錢。春節,乃吾中華民族最重要節氣,此不在話下。無論世界怎麼變,也改變不了臨近春節時候全民族的躁動情緒,期待著屬於我們民族的「新年」。
小時候在日本,以為陽曆正月是唯一的新年。後來僑居香港之後才知道我們中國人有自己的農曆新年。一晃數十年,我現在對陽曆一月一號完全沒有感覺,因為我不認為它是屬於我的新年。這也許是我體內流通著的血脈基因告訴我,我應該遵循自己的傳統。

富人要過年,窮人也要過年,廣東人要過年,我這北方佬更要過年。總之,世界上我想,沒有一個民族比咱們中國人更喜歡過年的民族。這也蠻可笑的。甲午年即將過去,對於我個人而言,是個豐碩的一年。找回久違了的攝影事業,見證了友情,也結識了一些新朋友。


一聲炮竹除舊歲,大地回春,萬象更新。我謹祝所有同胞有一個好年。





廖中仁
於甲午年除夕























2015年2月16日 星期一

‘恨自己’

昨日有一幫人在沙田第一城商場裏面舉行了反對大陸人來港購物的「驅蝗」示威。

今天中港兩地之間的矛盾已冰凍三尺,不是能夠以三言兩語說的清楚也不可能把它說盡。 且談這大陸人無日無之的大量‘來襲’,在本港主要商業地區365天‘辦年貨’,確實給香港社會帶來了衝擊和負面影響。當然,依靠大陸消費者賺錢的大商家,或一些個體戶就算心裏討厭,能賺到錢自然當他們是財神爺。吾族之敗,乃千百年來沒有實施(也從沒有實現)國民教育。先秦出現所謂「孔孟」及諸子百家的思想,後來成為我們中華民族的文明根基精神道德的脊梁。本來我們的文明是很浩瀚的,可是它,沒有在每個中國人的精神肉體裡好好紮根,發芽,開花結果。其後果,使大部份中國人長期處於無知,缺乏教養的狀態。甚至很多人因此成為刁民悍婦。因此我常跟人家說,中國的偉大教導在哪裏尋?是在廟堂裏邊高高懸掛的金漆牌匾:“忠孝仁義”,“禮義廉恥”上面找,因為在民間我們‘看不到’。所以除了少數人,所謂「道德文化」從來沒有成為吾族全民精神肉體,行為舉止的一部分。今天縱觀億萬國人的眾生相,鄙人這個看法我想很少人表示異議。在這舊道德,禮教的空殼上,近代出現了崇尚無神論,卻滿腦封建的專制政權:「中國共產黨」。中共建政以後,首先殺掉了漢字,從精神方面澈底改造了中國人,重新設計了適合中共統治的新一代人。繼而‘破四舊’,消滅儒釋道三教(今天表面上‘恢復’)同時以中共的教條和所謂國家領導人的「思想」做為‘教育國民的指針’。可是長期缺乏基本教養的民族,在人慾橫流的今日中國,不僅老祖宗的道德觀念已被忘得干干淨淨,中共那一套‘道德啓蒙’,更是對紙醉金迷的億萬餓鬼毫無意義。

而這邊,所謂土生的香港人, 畢竟受過一些過去殖民地文化熏陶的老一代(或說有這麼一個過去‘港英記憶’的人們)和哈日的新一代,與這些「大陸同胞」覺得格格不入,甚至發展成為對民族基因的否認和對「中國人」這名稱的拒絕。我們去年在「佔中/雨傘革命」期間這種近乎瘋狂的對己身身份的否認,大家已看得很清楚。今天,中,港,台,各自的分裂,當然該由中國人本身負責。它,包含了錯綜複雜的內涵,源自歷史時間,地理空間,政治,制度,教育,意識形態,文化習俗,不同個人/集體經驗等組成的極其複雜因素。

香港,乃中國廣東省的一個地方。這裡原居民大部分乃廣東人。但是今天,羅湖橋北邊的廣東人,和深圳河以南的廣東人已形同陌路,更不要說遠在長江,黃河北邊的外省人。這可悲的現象該由誰負責? 答案大致上可能有兩個:(1)不求上進的自己 (2)沒有意思教育國民的專制政權。對大陸客咆哮的小子們他們的憤怒,筆者表示一定的理解。因為對旁若無人的劣根性鄙人也同樣覺得反感。但同時被圍起來辱罵,被趕走的大陸同胞,對他們也難免有一絲同情。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首曹子建「七步詩」雖然投射在今天中港台矛盾上未免聽起來有一點虛偽。但是此生生為中國人的我,卻是我心中的一點話。


我們民族的團結友愛,要看自己。





16-2,2015





2015年2月15日 星期日

'皮外傷’

昨天在沙田第一城有反對‘一簽多行’反大陸人購物的「驅蝗」示威。我也在那兒拍照。

參加了「佔中/雨傘革命」報道79天我沒有受傷,但是昨日我從事攝影數十年來第一次受傷。 很好笑。跟著示威大隊走到狹長走廊處示威者與警察爆發衝突,有好幾個年輕人奪步逃離現場,此時他們和我發生碰撞,很大的衝力使我的照相機像一塊石頭砸中我右邊額頭上角方。我當堂血流如注,鮮血嘩啦的流出,滴滴的淌在了雲石地板上面。“有記者受傷啦!” 有示威者高喊,馬上有幾個年輕小記者把我圍起來問長問短,我覺得非常難為情,我頻頻告訴他們“沒事沒事”也告訴他們不要寫。期間,有一個年輕小伙馬上趕到我身邊以真誠的關懷語氣問我有沒有事。他,以不熟練的手勢打開了面紙巾,更打開了一包紗布為我傷口止血。我看見小伙子的手微微顫抖。還有那位對我採訪的女記者,親自為我貼上band aid,非常親切。

所謂:“人間冷暖”,此時有深刻感受,他們的‘善’使我暖在心坎裏頭。很多人說香港人冷漠,這說法亦不攻自破。他們不是冷漠,而是外冷內熱。很多人不明白這一港人個性。回到家裡,好好地觀察了傷口,傷口呈L字形,皮膚確實破開了。家人說需要縫針,我說不要,只是皮外傷又何必這麼麻煩?
從事新聞報道,肯定帶有一定風險,這小小皮外傷在所難免。而我的感覺是,我不會以任何金錢利誘交換我這行當:攝影師。因為我熱愛它,我以能夠從事這行業覺得萬分慶幸。

最後,我要感謝那兩位不知名的年輕一男一女為我療傷。


我謝謝你們。




16-2,2015




2015年2月12日 星期四

命運,這「黑洞」

子曰:“亂邦不入,危邦不居”。我十分同意這句話。

世間有很多人相信「命運」(或說,所謂‘宿命’)。 早前有兩名日本人,所謂自由記者後藤健二,怪人湯川明菜先後在中東被「伊斯蘭國」斬首殺害。從這樣不尋常的事件我不禁聯想到「命運」,「宿命」的命題。我認為,「命運」這看不見但肯定影響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強大力量,好比一個宇宙中的「黑洞」以它巨大的能量把我們給吸進去。
後藤,一個來自全世界最和平安全的國家的民族。。他,本來可以在日本與他妻子和兩個年幼女兒安安靜靜地過年,在家裡嘆一杯冰凍的Asahi Dry, 吃熱騰騰的日本火鍋看電視享受天倫之樂。但是,他偏一定要肩負著‘使命’去“關心叔黎亞難民”,要全世界“瞭解難民的苦況” 任何人勸不住他。

結果,後藤在一處寸草不生的不知名沙漠裡被回教狂徒斬首示眾。他,被「黑洞」給吸進去了。 後藤,不遠千里請纓來到沙漠,就是為了受死,而且是斬首。「宿命」這力量的強大使我嘆為觀止。


好在我是個凡夫,對人類沒有甚麼使命感,所以我想我有一天總可以壽終正寢,不會被黑洞給吸進去。



Ren
12-Feb, 2015





2015年2月10日 星期二

'大師’

自互聯網面世以來,它的確為我們帶來了方便。

其中我尤其喜歡YouTube這不錯的發明。因為我在YouTube上面看到了很多珍貴的歷史性鏡頭,紀錄片。我在這兒要講的,是現在其他渠道很難看到的古典音樂界一代宗師的風範。
前兩個星期我在YouTube上面尋找有沒有布爾克納的出色演奏。結果,我找到難得一見的實況錄像- 20世紀古典樂壇舉足輕重的德國指揮家:Eugen Jochum ( 歐伊根 約芬 )的有關紀錄片。他在逝世前幾個月,1986年9月在日本指揮了 Anton Bruckner Symphony No.7, 布爾克納的不朽作品。樂隊是享譽全球的著名Orchestra, 荷蘭Royal Concertbouw, 與Jochum堪稱絕配。結果,那一晚的演出乃一場使所有布爾克納樂迷透不過氣來的偉大演奏。 只見Eugen Jochum以他穩重的步伐走向指揮台,座下來(此時他已不能站著指揮)開始緩緩地舞動他的手臂啟奏布爾克納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巨構。老人的手勢非常嫻熟,精准,俱有威嚴,把布爾克納的每一個偉大音符一,一拾起來轉化為身體語言。約芬的指揮剛柔並蓄,輕重合度,極富戲劇性,優雅而帶熱情。他,澈底地掌握了第七交響樂的靈魂,音樂感極其濃厚,詩情畫意使聽者目不暇給,高潮一浪接一浪。

一代明星指揮家卡拉揚,因為他對現代錄音技術的濃厚興趣和積極研究的精神,使他能夠為後世留下大量的錄音,唱片,也使卡拉揚因此名滿天下蜚聲國際。但如果, 若像Eugen Jochum這樣偉大深邃的指揮家也擁有和卡拉揚一樣的商業觸覺,那麼我想20世紀戰後西方古典樂界的歷史可能需要改寫,我們今天聽到的眾多錄音就不會是卡拉揚,而是歐伊根 約芬。

Jochum, 沒有卡拉揚的明星氣,一副厚厚的近視眼鏡,他不是一個美男子。但是他有的是傳承德國老一派指揮家的樸實,自信,君子之風和無比的威嚴。我對這位一代宗師之迷人風範所傾倒。



謹向已故大師敬禮,Bravo Maestro,你是偉大音樂家。





11-2,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