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30日 星期四

是你‘低端’還是我‘低端’ ?







中共最近在北京朝陽區展開大規模的城市‘大排查’,進行它所謂的‘整治’。


外省民工聚居區一場大火,使流氓政權有了借口,以‘整治城市’為名‘排查’該地區,把【人】和【物】一併像垃圾一樣地驅逐出境限三日之內離開他們賴以維生的【家】。一個拿活人不當人的暴政... 好一個【人民政府】。


此番事件衍生出一個中共新名詞叫:【低端人口】。這新名詞一出現,受到西方輿論狂插,聲討之聲不絕於耳。


唔,【中央人民政府】對中國億萬‘賤民’有了新的定義,我們要記住它這個新詞彙:【低端人口】。我本身更要牢記它,因為我也是一個勞動階級,是窮人,是那【低端人口】的一部分。我痛恨一切階級觀念。 中國有數千年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印度有【種姓制度】,所謂 CAST SYSTEM. 十九世紀的英國,是冷酷無情的階級社會。英國大文豪迪根斯,是專門拿英國當時的階級矛盾,由階級社會產生的社會不公義為題材警醒社會而聞名於世。日本古代武士社會,把上下等級分的非常清楚,到今天日本人在它的基因裡面遵循這個不成文的階級觀念。惟日本人與中國人不同者,乃日人有天生的‘眾生平等’觀念,你有你的階級制度,我有我的以禮待人的人格,這種民族性與中國佬的劣根性涇渭分明,使日本民族性優於中國人。中國人很看不起【窮人】。我想世界上沒有一個種族(除了印度阿差)如此看不起窮人的民族集團。所以,你可隨便問一個中國佬,從南到北,他們最怕的是什麼?他們的答案只有異口同聲一個回答:“最怕窮”。 因為在中國人的觀念裡,‘窮’就是等於’賤’。所以他們從小被父母教導,“不可以淪為窮鬼”,不能做【賤民】。在這樣的社會傳統觀念裡面,像那專門向女明星上下其手的鹹濕佬林建岳,那個立法會代表本港飲食界的孤寒財主,張宇人等角色,是’貴人’只因他們是中國人眼中的‘有錢佬’。


吾縱觀今日之民族,所謂【中國人】,是什麼東西?不就是那一群貪官污吏,地痞流氓,土干惡霸 ? 這些壞人,貪了國家的錢,偷了人民老百姓的血汗錢,強佔了國家土地,剝奪國家資源肥了自己。這些人,腰纏萬貫,穿金戴玉,遊山玩水周遊列國還歸化美國,英國,日本在異國獨享自由民主在那邊扮‘貴族’。它們跑到香港,跑到東京,巴黎紐約瘋狂購物滿足其無限的物質慾。它們,就是今天中國,今日中華民族裡面的【高端人口】,【高端人類】可不是? 環視香港,官商勾結,港府高官與北京腐敗政權同流合污。林鄭和她的那些什麼執政團隊,是本港社會的名流,是上流,是最上流,也就是我眼中最下賤者。


在電視報導裡面一個湖南老鄉說的話一語道破了今天那個暴政底下做中國人的無奈和悲哀。他說,“他們(政府)好像把我們當一個多餘的,本來我們就是多餘的是嗎? 我們這些民工雖然微不足道,但是對城市的建設貢獻出了我們的汗水。哪怕那一滴一滴汗水,這汗水也最終成為大海呀!今天政府無情,把我們像垃圾一樣的丟出去”。中國無產者永遠欲哭無淚,只能啞巴吃黃蓮。


據說有三百多名大陸良心人士致函‘中央’批評在京城民工居住地進行清場的舉動,同時也批評了以【低端人口】這樣的歪詞形容中國勞動階級。結果,他們立即被封殺,參與人士也被當局拉去‘問話’。 在【習近平主政下的中國】應該跟【金正恩主政下的朝鮮】一樣那麼完美無暇,一個獨裁者眼裡哪能容得下一粒沙子?



一個延續了三千年的帝制,實施了三千年的暴政。這暴政由民族的無知,自私和無限貪婪支撐著,使它有永不枯竭的能量來繼續鼓動它的壓迫機器。




這就是【中國】,這就是【中國人】。



呸。






2017,12.1

2017年11月28日 星期二

【光】- 我們在黑暗中還能期盼什麼 ?







今天觀賞了一部日本影片叫:【光】( Hikari )。


故事很簡單,是講述一個因眼疾失去了視力的攝影師的故事。


人生有各色各樣的【悲劇】。其中最可怕者莫過於失去視力。人可以失去財富,地位,一切擁有,但不可以失去【視力】。盲人,是眾生中最可憐者,最孤獨者。至於我個人,身爲攝影師,當然最擔心的是失去視力,我相信所有同行也同意。一代樂聖貝多芬聽力不濟,然而他健康上的缺陷並沒有阻礙這個天才發光發熱。但是如果一個人失去‘看’的基本功能時,我們還能做什麼?電影就是探討當我們人類從生活中失去‘看’的能力時我們可否在我們人生中重見光明,再看見那一道【光】?

電影循著一個出名的前攝影師與專門製作盲人電影,為電影撰寫旁白同時負責錄製旁白的所謂【嚮導】(電影旁述員)的邂逅開始。 一個落魄,對人生已經沒有什麼眷戀的攝影師(但不至於自暴自棄)和年輕貌美的盲人電影幕後製作者互相漸漸產生情愫。在憐憫和憤世嫉俗之間逐漸拉近距離。 一如既往,這部影片保持日本電影固有的安靜緩慢風格,沒有一個誇張鏡頭,沒有一個港產片式的吵鬧面紅耳赤。但是它能使觀眾的眼光牢牢地盯住在螢幕上不會叫你打瞌欠,港人很‘哈日’他們看日本電影時特別安靜,也許是對日本文明的一份潛意識尊敬罷。電影的主題是對 “即將失去的東西的不捨”。人類所有痛苦的起源在於這個‘不捨’的痛苦。我們不捨得我們的人生,不捨得我們曾經擁有,財富,地位,事業,名聲,女人 (男人)有很多無聊的人還不捨得一部【名車】... 人生的痛苦莫過於這個不捨。我有我的不捨,你也有你的不捨,大家會有不同程度的‘不捨’。


電影男主角由日本資深演員,永瀨正敏 ( Nagase Masatoshi ) 飾演攝影師,女主角由年輕美貌的水崎綾女 ( Mizusaki Ayame ) 飾演盲人電影旁述員。我不是永瀨的影迷,此人相貌平凡,是典型的日本不起眼的男人,但演技不錯。此番飾演攝影師倒很適合因為他在演戲之餘也是一位攝影迷。所以演起戲來雖不能說入木三分,也挺像樣兒的。至於水崎,斯文中帶性感眼睛漂亮的很,電影找她做女主角我想沒有錯。故事發展到最後,攝影師完全失去最後僅有的視力,他把他隨身帶在身邊的一部Rollei相機(他稱之為“我的心臟”)從山上狠狠地丟出去。後來他在家裡把剩下的所有底片拋進火堆裡面燒掉。


電影中間有一個我喜歡的一場戲。永瀨在情不自禁之下請求水崎讓他摸摸她的臉孔。她答應了。永瀨在摸她的臉之前告訴她,“妳很美”。因為他雖然失去大部分視力但是他還可以隱約可見她的容貌。永瀨以顫抖的雙手,貪婪地愛撫了她那俊俏的臉孔觸摸她那完美的輪郭。撫摸完了以後他尷尬地後退了半步然後舉起他的Rollei對準水崎咔嚓地按下了快門。


影片到最後,女主角有一天從永瀨收到一封信件。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張黑白相片。是女主角的一個模糊的影像。 裡面有一張紙條這樣寫:“這是我人生中拍攝的最後一張照片,如果妳不介意的話請收下它”。


今年花了冤枉錢去觀看了美國奧斯卡得獎影片,看足兩個多小時關於美國一個和平小鎮通渠佬的所謂‘不幸’,把我氣得要死。





如果你常喜歡說“恬淡是雋永”等肉麻話,日本人拍此類電影還是高人一等。






2017,11. 28

2017年11月25日 星期六

Christopher Morris - 從小處看人格







Christopher Morris - 1958 年生, 美國加州人。他是【時代週刊】著名戰地攝影師得獎無數。在我們新聞攝影界相信很少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Morris於1981年出道,比我早8年,年紀比我大一歲,按江湖規矩,他是我‘大哥’。那英俊瀟灑的戰地攝影師今天已差不多踏入花甲之年。我在1989年投身新聞/雜誌攝影以來一直緊跟他的動態很少錯過他在【時代雜誌】上面從戰場上,所謂‘衝突地區’拍回來的那一張張精彩新聞圖片。我記得我當時多麼欣賞他的才華,尊敬他,仰慕他的輝煌攝影師生涯。不錯,Christopher Morris是我心中的偶像。


1997年6月30日香港【回歸】當天晚上,我第一次親眼看見這位攝影大師。我們參與【回歸】報道的內外傳媒經大會堂大堂保安檢查以後由正門出去排在外面等候進入添馬艦指定拍攝場地,目的是為了拍攝‘末代港督’彭定康登上皇家遊艇【不列坦尼亞號】離開香港。Morris, 就排在我前面,他那耀眼,乾淨的白恤衫迄今深深地烙印在了我記憶當中。


那一天晚上天氣很悶熱,潮濕,我心情很沈。


2011年我與Morris取得聯繫。我看見他的近作,跟以往我所知道的戰地圖片很不一樣。他跟我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你瀏覽我的網址就會看見為了生存我的事業經過多種變化和嘗試不同發展方向”。“為了生存 - for survival”... 我那時聽到他這短短幾句話有很大共鳴。Morris 跟我再說了一句,“因為你我都是屬於同一輩子的人”。意思是說,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目前的處境。 後來我跟Morris沒有再聯繫。直至本月初,我再開啟了Instagram, 我順理成章地找Morris, 他收到我的信息之後答覆說很高興。此時,我在Instagram上面才很認真地欣賞他最近的作品。不過他的作品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些從戰地拍回來的驚心動魄的圖片,而是他過去十數年銳意聚焦的 nude photography. 他的nude photography拍得非常美,很性感,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我驚嘆他做為一個攝影家的內在闊度和他那‘無限’,不拘泥於固定類別的拍攝態度。我讚美了他的近期作品,Morris 感謝我對他裸體作品的欣賞。


今天早上起來打開手機,我首先去驗視Instagram,看見Morris正好在傳信息給我。昨天晚上我在他的最新作品 (裸體作品)底下留下了簡短的comment, 是這樣寫的:“ Is that your girlfriend or a wife ? If not, she's a good working partner ". 我是指圖片中的那位裸體模特兒而留下剛才的英文留言。 早上,Morris 寄來短訊說,“ 我將會刪除你有關的留言,因為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的妻子因為我已經有一位太太。不要感到被冒犯,因為我這樣做,是為避免讓我太太和我的模特兒感到被冒犯”。Christopher Morris, 他可以隨意地,在那一瞬間可以把任何他自己認為不適合的留言從互聯網上刪除,他並不需要先通知我。但是,在刪除我的留言之前,他首先寄了短訊來說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跟我說請不要介意。 他顧及了他夫人的感受,他的拍檔模特兒的感受以及我的感受。 我今天從他這‘小小的舉止’看見這個世界級攝影大師的真正偉大。


我這樣回答他:“對不起莫里斯先生,我誤解了請原諒,我怎麼會怪你呢?您是個很有禮貌的君子,也是一個很有感性的一個人”。 他寄了Emoji 給我表示很高興。



將近六十年的人生,我看見的世界還是很有限,雖不能說閱人無數,也見識過各色各樣的大小‘人物’。其中有不少人其人格與他們事業成就,社會地位不相符者。從中我悟出的道理是,“一個人的成功與高尚人格不是一個等號”。 要不然這世界就不會有習近平這等人物在那太和殿龍椅上當皇帝指點江山欺壓中國人民。


恃才傲物何其容易?社會地位高就免了一切禮節。最近認識了一些人,所謂【大人物】只不過是一些不懂講簡單一句:“多謝” 的無禮之徒。 Christopher 的謙卑和以禮待人使我再以新的眼光看見我這個心中偶像。




不錯,他就是我尊敬仰慕的戰地攝影師。







11-25,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