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6日 星期二

玻璃心

 



筆者最近在社交平台:Instagram 結識了一個香港青年導演。


據說他過去拍了那麼兩三部講述關於「古惑仔」的【江湖片】。初時在偶然機會下我看見他在其IG曬出來的黑白圖片( 以菲林拍攝 ),我就留下幾句非常簡單客氣的評語。不料,他給我反應,從他語氣來推斷,很渴望人家的讚許。 同時,他也給我多張圖片Likes,以示友好。筆者便這樣開始‘交流’。因為彼此挺談得來我便建議我們不如直接WhatsApp聯繫,對方欣然接受。


我上個星期主動約他出來喝杯( 結果他是不喝酒的悶傢伙 ),在尖沙嘴一間老酒吧請他喝下午茶。此人牛高馬大,剛過四十,我比他大二十多歲。我們分享了 Fish & Chips, 他喝他的 Soda Water, 我喝我的啤酒。我們談到電影製作,攝影,以及他正在籌劃的未來劇本等話題,顯然,此人在這行業還是個初哥,有很多的「理想」要和我講,還有我個人一點都不感到興趣的未來劇本構思。但雖然如此我們談的不錯,彼此間印象良好一點沒有問題。散會以後我們互相道別 see you again.


可是,今天他突然間和我斷了聯繫,block 了我的 WhatsApp. 從‘認識’到‘一拍兩散’只不過三星期左右,在今天【數碼時代】,人際關係如此不堪隨時蒸發無影無蹤。言歸正傳,他block我完全沒有損失,我跟他初相識,也不是八拜之交,我對此人毫無感覺,他對我也一樣。至於分析為何他突然跟我 ‘斷’了聯繫,皆因我對他的黑白菲林攝影提出了一些我專業建議,可能言語不客氣。他可能認為廖某人的一些話,對於他這少年時有幸跟父母移民澳洲,‘英文叻過中文’的香港【80後】而言是很難接受的,至於我和他的對話內容就不須公開來討論因為不值得拿出來曬。筆者在攝影專業打滾數十年,也碰到過一些年輕一輩向我請教攝影,香港的有,台灣的有,日本的有。此番所不同者,乃此人屬於電影界人物,好歹是個「導演」。


我一向討厭‘教攝影’,第一,不是因為我沒資格,我是有資格和其他後起之秀分享我對攝影的個人看法,或教導一些攝影經驗,在這方面我不會故作謙虛。我可以教,而且,若對方胸懷若谷,會從我這裡學會很多寶貴的經驗以及我個人對攝影的看法和思維。但是,我討厭‘教攝影’因為,我一定會碰到對方那個人的EGO ( 拉丁語:「我」,「自我」)。人,那個「自我」是個阻礙個人發展的最大綁腳石,因為 EGO 所衍生出來的怪物,它的名字叫:「自尊心」。這「自尊心」是個非常難討好的東西因為少一點馬屁也不行。那個年輕導演閒來喜歡拿出他的【萊卡】相機用黑白圖片出去‘街拍’(現在全世界每一個沒用的渾蛋都在街拍),我對他的黑白菲林街拍提出了一些個人看法和意見,也參雜一些不太鐘聽的批評,因為此人雖已經貴為電影「導演」,可是他的硬照攝影卻很業餘,是個完全的【龍友】。我對他的攝影批評以後不久,他通過WhatsApp以英語回了話 (他不會寫國文),篇幅挺長。內容有他的道理,我不表示反對。我告訴他,只要你有意志,你的夢想(做導演)定能實現。

我祝福他。


不久,我查看WhatsApp時已經發覺他block了我。諷刺的是,就在上星期和他見面時他還主動地邀請我加入他的電影製作團隊,對我非常恭敬。


顯然,我一些對他不客氣的批評,觸動了這位香港【80後】初出茅廬導演稚嫩的神經,受不了人家對他的批評和建議。他們這一代從小在互聯網上,看慣了給你【贊】,給我【贊】的虛擬世界長大的一代,只知人家對他的讚美是如何的重要而不知「忠言逆耳」更為寶貴的道理。他們這一代人,你讚他,就要讚他們一輩子,千萬不能有絲毫的批評。前些日子,我在互聯網上在偶然的機會下看見一個自稱:【攝影師】的日本年輕人在賣弄他的「攝影作品」誇誇其談。我便留下很簡單的評語說他的作品不值一提因為它,根本沒有達到專業水平。不料,這日本人光速回應 ( 他的反應情緒很大),很激動的更我說,“ 你是什麼人?你對全世界每一個人都這樣的嗎?”。我覺得很好笑。自己曬出來的「大作」只不過用來給自己打搶射精的糟東西,卻滿懷自信的跟我這資深攝影師大談攝影。


我不喜歡‘教攝影’ ,不喜歡和同行‘交流攝影心得’,更加忌諱和一些半桶水的影像界「專業人士」談攝影互送高帽。所以各位在我部落格裡面甚少看見我在談【攝影】和它的什麼狗屁「哲理」。


因為人類的 EGO 實在太大,對經不起些少批評的【80後】小白臉我更加頂唔能順。




廖中仁 Liau Chung Ren

2024, 3.26
Instagram@frame25_ren


圖片:互聯網截圖與此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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